[晓薛] 救赎（15）
第十五章
今晚晓星尘没有出去夜猎，反正最近村子里太平得很，很久没有出现走尸鬼怪了。
薛洋躺在床上，盯着晓星尘仍在擦拭霜华的背影，其实他刚刚想讲完那个故事，可是他不能，晓星尘也不会懂，想了想薛洋开口问道:“道长，若是你当年看到那个孩子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晓星尘擦完剑身，正要把霜华挂起来，听到薛洋的话沉默了一下说，“我会让他把点心赔给那个少年，或者另买一叠给他，那是他应得的不是吗？”
薛洋笑了笑，却是真正发自内心的，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: “道长啊，若是少年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。”或许这样他也能明白这世间虽有恶，却也有珍贵的善，不至于一脚踏进深渊，从此暗无天日。
晓星尘自然听见了，却只微微一笑，整理了衣服便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，被子早就给薛洋暖得热热了，睡进去刚刚好。
薛洋刚才靠在晓星尘身上眯足了神，此时又不想睡了，便东一句西一句地跟晓星尘说话，“道长，都说有仇必报，如果有人对你做了坏事，你会原谅他吗？”
晓星尘只当薛洋还沉浸在故事中，便说道“人都会犯错，如果此时活得开心，又何必纠缠往事，徒增烦恼。”
薛洋看着晓星尘绑着白布的眼睛，那灿如星辰的双眼如今只空空地塌了下去，忍不住问道:“可如果是罪不可恕的大恶事，毁了你的所有，也能不恨吗？”
晓星尘顿了顿，似察觉了薛洋意有所指，只稍微想起当日之事，便觉眼上伤处隐隐发作，这挖眼之痛挖眼之伤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痊愈的，说恨又怎能不恨，可自己的好心却办了坏事，毁了别人，也害了自己，已难言谁对谁错，谁好谁坏，便只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薛洋看着晓星尘又道:“若是罪大恶极，天理不容，可又诚心忏悔，浪子回头的人，可得宽恕吗？”
晓星尘皱着眉，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，薛洋只觉得难过至极，当年灭了常家上下，如今不是没有后悔过，只是后悔的，不是那五十条人命，而是晓星尘为此付出双眼，抱负难施。
见他久久没有回答，薛洋也不再追问，反正答案已昭然若揭，只伸出手轻轻拍打那人背后，似平日道长安慰自己一般，“睡吧。”
薛洋抿了抿嘴，也觉自己可笑，道长是好人，可也不是圣人，有爱自然也有恨，若是那么容易原谅，怎么最后还是免不了刀剑相向，两败俱伤呢。
两个人各怀心事，也不知道昨晚谁先睡了过去，只知道那个问题问不出答案，也没有人能够回答。
薛洋起床时，身边依旧没有人影，道长总是起得很早，薛洋揉了揉眼睛，却看到桌子边缘，放着一颗糖，晶莹剔透。拿起来一尝，只觉十分怀念，真甜。
就如上一辈子一样，晓星尘自围炉夜谈后，每天都会给阿菁和薛洋发一颗糖，而两人之间也心照不宣一般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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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星星发糖了，可是我现在心里只有刀啊，本来也打算贺年写个小甜文，奈何脑洞实在不够。
那么开始走剧情吧……